讀到高三成績平平的表弟
被大學失業(yè)的師兄們嚇得退學了
他不去廣東
不去浙江
也不去上海
他說要去就去北京打工

村里的人詫異地說
北京多遠多神秘啊
從家鄉(xiāng)湖南出發(fā)
要經(jīng)過上千里路
才能到達
有紫禁城有天安門有長城的北京
北京啊
很多地方不是你可以進的
房子不是你住得起的
學校不是民工的子弟隨便讀的
北京啊你是上個廁所都是要收錢的

表弟說不怕不怕
祖國是母親
北京是母親的心臟
我們啊就是心臟的一個個鮮活細胞

表弟去北京的時候
還是有些忐忑
他遲疑地問我
哥  如果我在生活的奔波中
摔倒在長安街上
北京  疼嗎
  (載《雜文選刊》2010年12月上旬刊）